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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寅黃倒戈,孩子誰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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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寅黃倒戈,孩子誰的?

王氏撇撇嘴,老祖宗卻不給平國公留情面,“這話說了卻沒意思了,這麽多年,也沒見你真的扒過誰的皮!”

平國公訕訕的,慧娘又和姬清見完禮,這才回到老祖宗身邊,一雙含情目卻還是定在姬澈身上,似乎有無盡的話,無盡的情意沒來得及說一般。

慧娘見完禮,姬澈和九娘子才上前,姬澈還是坐著,九娘子卻在丫頭們準備好的墊子上跪了下來,給老祖宗補上敬茶的環節。

老祖宗瞧了瞧九娘子,“你就是甘閣老家的女兒?你排名第幾。”

九娘子恭敬地答道,“茵娘排名第九。”

“第九?”老祖宗疑惑地問道,“我記得閣老家的嫡女裏頭,只有排名第三和第六的,怎麽……”說著也反應過來,“哦……是了,你是被你嫡母記在名下的吧?”

不能說是老祖宗故意給九娘子沒臉,但老祖宗的態度也明顯流露了幾分不滿,“你也太小了些,服侍澈兒恐怕有些力不從心吧,寅黃呢?那丫頭不是挺好的,怎麽沒見你們帶在身邊服侍?”老祖宗說著擡頭打量了九娘子帶的銀芽銀丹,皺眉問道。

九娘子答道,“寅黃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,茵娘讓她在自己屋裏歇著呢,今兒實在是不能起身來給老祖宗磕頭了。”

老祖宗眉頭皺得更緊了,“病了?這丫頭在我身邊的時候,一天給我翻八遍身都不喊累的,怎麽回到你們身邊就病了?什麽病,可曾瞧過大夫?”老祖宗顯然對寅黃很是關心。

九娘子正要說話呢,外頭小丫頭進來回話,“老祖宗,寅黃說要進來給您磕頭!”

老祖宗看著九娘子,“這是怎麽回事呢?敢情你們倆還有事瞞著我呢,是不是你們委屈她了?”

姬澈搶在九娘子前頭答道,“老祖宗,沒有的事,寅黃她大了,是我讓茵娘打發她出府去的,她心裏有些不舒服,和我賭氣呢。”

陳氏聽到寅黃要來,頓時來勁了,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道,“二弟這就不對了,寅黃可是在老祖宗跟前也呆過的,那可是最最懂事明理的丫頭了,怎麽會得罪你的?再說了,就是有不是的地方,你也該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,寬恕一二。人家也跟了你這麽多年了,哪能說趕出去就趕出去的,我們府上可一向是積德行善的人家,不興這麽虧待人的。老祖宗,您不妨叫寅黃進來問問,可別委屈了人家,畢竟那也是我們府裏的老人了。”

老祖宗點頭,“讓她進來,我倒是要斷斷這樁公案了。不能委屈她,也不能胡亂包庇。”

陳氏瞧見九娘子想說話卻又沒插上嘴的表情,頓時心裏覺得舒坦不已,看著九娘子笑道,“弟妹年紀輕,有些氣盛也是正常的,但也不能叫人家說咱們刻薄,苛待了府裏做慣的老人,可是要讓人家笑話的。弟妹,你說是不是?”

九娘子點頭道,“可不是,茵娘也知道應該向大嫂好好學學的,大嫂待丫頭最是寬和了。”

妯娌二人鬥嘴,其他人卻並不一定知道二人在鬥些什麽,老祖宗對九娘子說道,“你先起來,等會再問你話。”

九娘子應了,起身回到姬澈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。

寅黃被一個小丫頭攙著進來了,一進來,就跪倒在老祖宗的跟前,“老祖宗,奴婢以為……以為再也瞧不見您了……”說著就趴著抽泣了起來。

“好好的,這是怎麽了?哭個什麽?把她給我扶起來,叫我瞧瞧!”老祖宗吩咐身邊的子青。

子青上前去將寅黃直起了身子來,老祖宗這才瞧見寅黃蠟黃的臉,蓬亂的頭發,臉上脂粉全無,嘴上蒼白,一點血色都沒有,形容憔悴了不少。

不僅老祖宗,其他人也都瞧見了,陳氏連忙說道,“喲,這是怎麽了?好好的寅黃姑娘怎麽成這副模樣了?難道有人虐待你不成?”說著還往九娘子這看過來。

老祖宗也有些生氣,“這是怎麽回事?在我身邊還好好的水靈著的丫頭,怎麽到了你們身邊成這副樣子了?”老祖宗這話雖然說的是“你們”但是卻是針對九娘子說的。

九娘子委屈地說道,“可不是,老祖宗,就是茵娘也不明白呢,前幾日還好好的呢,就是有一日病了,茵娘也請大夫過來瞧了,但自從……自從……”九娘子說話也支吾起來,似是有難言之隱。

老祖宗還沒問呢,陳氏先著急地問道,“自從什麽啊,弟妹,你怎麽說話還吞吞吐吐起來了,寅黃可是你們院子的人,她怎麽了,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啊。”

老祖宗也說道,“有什麽話就直說,別這麽遮遮掩掩的,難道這裏頭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不成?”老祖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起來。

寅黃也不說話,只拿帕子捂著臉小聲的抽泣。

九娘子看了看寅黃,又看了看老祖宗不虞的神色,支支吾吾地說道,“本來都好好的,只不過是有點發熱罷了,自從……自從那日大嫂來,將寅黃帶走之後,等她再回來的時候,就這副模樣了,茵娘問了寅黃,寅黃什麽都不肯說,只是哭……後來病得重了,茵娘又再請了大夫……”

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老祖宗逼問道。

陳氏楞了一楞,站起來反駁道,“弟妹,你把話說清楚了,什麽叫我把她帶走之後就這副模樣了,是我把她帶走的時候她就這副模樣了,你別想把事都推到我身上,寅黃這個樣子還用問嘛,明明就是打了身子的樣子啊,你小小年紀就做下這樣狠毒的事情,還想誣賴我嗎?”

不等九娘子回答,她又對老祖宗說道,“二弟年紀也不小了,弟妹又還沒及笄,好不容易有了這個血脈,弟妹就這麽容不下了,下了狠手打掉了寅黃的胎,老祖宗,這不是很明顯的嗎?”

眾人震驚不已,都朝九娘子看去,寅黃也還不說話,只是抽泣聲更大了幾分,老祖宗淩厲地朝九娘子看去,“澈哥兒媳婦,是這樣嗎?”

九娘子臉上沒有驚慌之意,也沒有直接回答老祖宗的話,而是反問陳氏道,“大嫂,真是怪了,我都還沒說寅黃到底怎麽了,您怎麽就知道寅黃這是掉了胎了呢?難道您知道寅黃有了身子了?”

九娘子這麽一問,眾人又頓覺蹊蹺,又齊齊朝陳氏看去,陳氏身邊的姬漣聽了九娘子的話,微微皺眉,便覺得有些不對了,還來不及阻止陳氏說話呢,陳氏已經有些滯了,怕人察覺,便先開了口,“那有個什麽難的,一瞧不就瞧出來了?”

九娘子微微笑道,“哦?這個我倒是瞧不出來了,可是,茵娘不明白的是,大嫂您也沒懷過孩子,您院裏的胡姨娘也沒聽說過懷孩子,就是我身邊的宮裏出來的練嬤嬤這樣的老人,也都沒瞧出來寅黃有身子又掉胎,您是怎麽瞧出來的呢?難不成您還懂醫術啊,哎呀,這可真是太博學了些,怪不得大嫂那日還拿了那麽多打胎藥保胎藥的給我瞧呢。”

陳氏臉漲得通紅,“胡說八道!什麽打胎藥保胎藥,不過是些藏紅花,是大夫開了給我養身子的……”

“哦,大嫂肯定也不知道這藏紅花對未孕女子是良藥,對有了身子的女子卻是毒藥吧?這麽說來,應該也不是大嫂將藏紅花給寅黃灌了下去,才讓寅黃掉了胎的吧?”九娘子截過陳氏的話,逼問道。

陳氏氣得直發抖,“滿嘴胡言!你房裏的人,我去下個什麽藥的,跟我有什麽關系?我瘋了不成?我看就是你下的手,想往我身上推,真是可笑至極!”

九娘子也不惱怒,還是慢悠悠地說道,“可不是,我房裏的人你為什麽要來下手呢?”這麽一問,又將眾人的目光拉回到陳氏的身上。

老祖宗打斷二人,“寅黃,你有身子了?誰的?”

寅黃嗚咽著沒說話,陳氏搶著說道,“這不是明擺著的嘛,寅黃服侍二弟也這麽多年了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如今就算搶在弟妹前頭有了孩子,那也是應當應分的啊,弟妹,你不該這麽心狠手辣的。”陳氏還不忘踩上九娘子一腳。

王氏也跟著附和道,“就是,小小年紀怎麽這麽厲害?寅黃就算有了身子也不過就是個姨娘,也不能把你怎麽樣,茵娘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
慧娘這個時候開口說道,“孩子到底是無辜的,可惜了的……那可是表哥的頭一個孩子,也是外祖母您的第一個曾孫呢!”慧娘無限惋惜地說道,引著眾人又朝姬澈夫妻二人看去。

姬澈的臉色難看,鐵青著臉說道,“胡說八道!我沒碰過寅黃!”

姬澈的這句話頓時又讓眾人震驚起來,老祖宗也有些糊塗了,便問寅黃道,“寅黃,你來說,你是不是有了身子了?”

寅黃這才停了嗚咽,對老祖宗磕頭道,“奴婢該死……奴婢該死,奴婢有了身子了……”

陳氏這才松了一口氣,笑道,“瞧,寅黃姑娘可是最不會說謊了,我說吧,她可不是有了身子了嗎?二弟,就算你疼惜弟妹,也不該這麽對寅黃啊,好歹她也跟了你這麽多年了……”然而,話還沒說完,姬澈就迅速地拿起手邊的杯盞,一下子就朝陳氏的頭上砸去。

陳氏猝不及防地被砸中額頭,哎呀一聲尖叫了起來,用手捂住額頭,不一會兒,鮮血便從她的手指間慢慢地流了下來。

除了九娘子,誰也沒料到姬澈會突然來這麽一手,眾人全都驚呆了。

陳氏自己看見血,便尖叫一聲“殺人了”,便咕咚一聲倒在地上,眾人亂作一團,王氏有過這樣被砸的經驗,又是好笑又是假意著急地叫人請大夫來,除了姬澈夫妻倆,還有就是寅黃依然跪在地上,其他人都已經要麽驚呆了,要麽嚇傻了,丫頭、婆子叫做一團,亂得一鍋粥一般。

最後還是老祖宗扔了自己的杯子在地上,才驚得眾人靜了下來,老祖宗厲聲喝道,“亂什麽?都給我閉嘴!”

眾人這才都靜了下來,只有陳氏的丫頭寅柳在小聲地哭著,姬漣在陳氏身旁陰沈著臉也不說話。

“王氏,你去叫人請大夫來,林嬤嬤,你讓人把陳氏扶起來,沒什麽大事,不過就是嚇的,擦破點油皮罷了。你把她給我弄醒,暈過去算怎麽回事,事情還沒弄清楚呢!”老祖宗極為淡定,陳氏的流血昏迷,在她看來不過是點小事罷了。有老祖宗的這麽淡定的指揮,眾人才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,該忙的忙,不該忙的,比如平國公,就鐵青著臉,瞪著姬澈。

姬澈卻全無表情,好像剛剛發生的動亂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,九娘子也不見慌亂,反正自己還是個“待罪之身”,就不隨便亂攙和了。倒是引來老祖宗對她的額外打量。

林嬤嬤得了命,命寅柳和幾個小丫頭將陳氏扶了起來,坐到了椅子上,寅柳撐著陳氏的身子,林嬤嬤上前,從袖裏摸出個小瓷瓶,放在陳氏的鼻子下頭,讓她嗅了片刻,然後將瓷瓶收了起來,用大拇指使勁地按壓在陳氏的人中上,果然,陳氏立馬悠悠醒轉過來,睜開了眼楮。

林嬤嬤又親自擰了帕子,給陳氏將額頭上和臉上的血跡擦了幹凈,正好府裏的大夫也過來了,查看了陳氏的額頭,“不要緊的,大奶奶只是點皮肉傷,上了藥,養幾日也就好了。”說罷,給陳氏上了藥,拿白布給包了一下,又開了點藥,這才退了下去。

老祖宗淡淡地說道,“不過擦破點皮,弄得這麽大陣仗,陳氏你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些。”

陳氏委屈得眼圈都紅了,“二弟也太過分了……我是你大嫂,好歹也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便被姬澈打斷,“辱我名聲,我不能忍受!做過的我自然會承認,但我沒做過的,誰也別想往我和茵娘的身上潑汙水!”

陳氏還想反駁呢,被姬漣吼住,“還不閉嘴!”陳氏被姬漣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,最後到底還是慢慢滴在了衣裳上。

老祖宗讚許地看了姬漣一眼,這才又問寅黃道,“寅黃,你老實說,你有身子了,是誰的?”

寅黃擡起頭,無助地看著老祖宗,然後膝行了幾步,爬到老祖宗的腿前,“老祖宗,寅黃沒臉見您老人家,寅黃有負您的教導,寅黃的孩子……”寅黃摸著自己還平坦的小腹,流下淚來。

陳氏雖然被砸了頭,又被姬漣吼了,但這會兒聽見寅黃的話,還是嘴角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,看著神色平靜的九娘子。

老祖宗勸道,“不怕,你告訴我,我自會替你做主的!無論孩子是誰的,我一定讓他擡了你做姨娘!”

寅黃這才止了淚,哽咽地說道,“寅黃的孩子是……是大爺的……是大爺他強了奴婢的……奴婢不願意的……”

寅黃的話再次讓眾人楞怔了,老祖宗也楞了一下,“漣哥兒的?”

姬漣的臉色難看至極,“胡說八道!”

寅黃低著頭,“老祖宗,您可得替奴婢做主,奴婢本來不從的,可是大爺……大爺他威脅奴婢,奴婢……死的心都有了……”

陳氏也忍不住地說道,“寅黃姑娘,你這話可不能亂說,這會兒你的身子掉了,你倒是隨口亂咬,咬到我們爺身上,誰能給你作證是我們爺的?您就算是為了幫二弟,也不能這樣冤枉好人吧?”

寅黃也不理睬陳氏,只對老祖宗說道,“老祖宗,當日二奶奶還不知道奴婢有了身子,後來是大奶奶來了,將奴婢帶出了澈院,到了園子裏,大奶奶就逼著奴婢,要奴婢喝了打胎藥,奴婢若是不從,就要把奴婢趕出去,再也不讓奴婢見世子爺和老祖宗了,奴婢舍不得,奴婢一心服侍世子爺,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世子爺的身邊,奴婢……奴婢沒辦法,只能應了……”寅黃說到這裏,又忍不住難過地哭了起來。

陳氏氣得直發抖,“你這個賤人!胡說,都是胡說!我什麽時候給你打胎藥了?我哪裏知道你有身子的?我又不是大夫,難不成還有了神眼?”

九娘子抓到陳氏話裏的漏洞,悠悠地問道,“唉,剛才我還問大嫂來著,您也沒有懷過孩子,也沒有見過懷孩子的姨娘,是怎麽知道寅黃有身子的,您不是還說您一眼就能瞧出來嗎?怎麽這會兒又瞧不出來了?”

九娘子的話直接戳中了陳氏的前後矛盾,讓陳氏頓時說不出話來了。姬漣回頭狠厲地瞪了陳氏一眼,然後才用他那一慣溫和而又平靜的聲音說道,“寅黃姑娘,我能體諒你的難處,一個大姑娘懷了身子,就算攀扯主子,也是可以理解的,只是,你為何會推托到我身上呢?”

姬漣在府裏的地位雖然不如姬澈,也不如姬洵,但是勝在他為人低調,謙和,倒是讓許多人對他深信不疑,姬漣似乎難為情地又說道,“說句難聽的話,寅黃姑娘你縱然是天香國色,也是二弟身邊的人,也算是房裏人了吧,我就是再有色心,應該也不會去撬二弟的墻角吧?”然後又對平國公說道,“父親,順貞身邊的丫頭,姿色上乘的,我也不曾收過,更別說二弟的房裏人了,我實在是沒這個必要去沾惹麻煩,您說呢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今日一米見識到了上海本地中年婦女的功力,真是個潑婦啊,明明自己家水管壞了,楞是敢罵到別人家去,罵一米這個老師是臭老九,罵物業修水管的工作人員是鄉下人,真是素質低到了極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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